段池宴：“……”

陈宇涵喝了口酒：“我听吴悦说你元旦出差了？”

“嗯。”

陈宇涵：“那你之前有没有答应过她要陪她一起过。”

“有。”段池宴盯着杯子。

陈宇涵拍了下桌子：“那不气才怪！也就是周茉脾气太好了，要是换我家那个，早就炸了。这个我今天就得教教你了，女生更看重的是细节，这说明她在你心中的分量重不重要。而且她们很在意仪式感这种东西，换个作一点的，你就能见识到她恨不得一个月提八百次分手。我们男人要做的就是，哄着就行了。”

段池宴抬眼看他：“怎么哄？”

陈宇涵：“……”

“当然是用嘴哄了，不过不是让你亲啊。”

段池宴冷冷睨他一眼。

陈宇涵赶紧接着说：“还有各种浪漫搞起来，比如送花、送东西啊、吃饭啊、烟花秀啊什么的搞起来，保准把她感动得稀里哗啦的。”

“对了，还有件事，吴悦说元旦那天周茉问她唐婉玉的事，你是不是最近做什么让她误会了？”

段池宴想到上午罗永说的，很快放下手中的酒杯捞起衣服就走。

陈宇涵感到莫名：“哎，我还没说完呢，这就走了？”

“谢了。”

-

回到家后，周茉正在客厅陪短短玩。

段池宴去厨房倒了杯水，杯壁上氤氲着白色的雾气。他喝了一口，拎着被子走到沙发旁边坐下。

段池宴偏头看她：“我和唐婉玉没有关系，那天只是顺便把她载到机场。”

周茉拿着逗猫棒的手顿了下：“知道了。”

段池宴：“明天晚上你有时间吗？”

“有的。”周茉想着一直躲着他也不太好。

“那我们出去吃饭？”

“好。”

-

第二天下班，周茉来到停车场和段池宴汇合。

她拉开副驾驶车门，看到座位上有一大捧淡粉色玫瑰。

周茉怔了下：“这是？”

段池宴轻抬下巴：“给你的。”

“谢谢。”周茉抱起来把花放到后座。

段池宴开车来到江市最有名的江景餐厅。

两人坐电梯来到56楼，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来到包厢。

这里的视野极佳，能俯瞰整个夜景。此时，天边晚霞还未完全消退，灯光刚刚亮了一部分。

服务生：“先生这是您提前预定的套餐，请问现在需要给您上餐吗？”

段池宴快速扫了一眼：“可以，上吧。”

服务生：“好的，您稍等。”

这是周茉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餐厅，牛排烤得很嫩，她尝了一口，比上次自己做得不知道好吃多少倍。

段池宴：“那天我不知道你做了晚饭等我。”

“没事，反正我做的也很难吃。”周茉很淡地抿唇，然后低头慢慢吃东西：

“我很高兴你专门为我学做饭，对不起，以后我答应你的事一定都会做到。”

“嗯。”

这时，窗外有无数架无人机从下往上缓缓升起，像一片绿色萤火虫般的海洋，随后渐变成梦幻的蓝紫色。

“好漂亮，我想去玻璃前拍一下？”周茉看向窗外。

段池宴见她寡淡了几天的脸，稍微有了点笑意，他轻笑道：“嗯，去吧。”

无人机在空中不断成不同的形状，时而是一片流星划过，很快又变成五彩的气球，再是一颗巨大的粉红色爱心。

江滩上无数人为之驻足，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录像，并为这场盛大的表演称赞不绝，眼中包含惊艳、羡慕。

最后，天空中出现几个字母：

“——to z”

周茉心口一颤，转头时看到段池宴在她身侧，正垂眸看着她。

“喜欢吗？”

“谢谢，很漂亮。”周茉眼睛一热，把头偏向另一侧，快速摸掉滑落的眼泪。

缺爱的人往往会因为别人对她好一点就容易感动，更何况这个人是段池宴。

他又一次尝试击溃她刚筑起的心理防线。

段池宴将她肩膀扶回来，微微低头，注视着她：“那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气了？”

周茉红着眼，声音很低：“其实我没有生气，只是在考虑一件事。”

段池宴用拇指抹掉她眼角挂着的泪，声音低柔：“好，我给你时间考虑。”

-

周茉觉得还是太高估自己了，她根本做不到像刚开始那样平静地面对段池宴。她还是会忍不住对他心动，会因为他的好而感动、心软，还是会想要和他靠近，也还是想去喜欢他和被他喜欢。

理智告诉她不该再继续这样，可偏偏控制不了自己，仿佛有什么在撕咬她的灵魂。

她觉得现在一切都很乱，一种令她很讨厌的感觉。